5月23日上午，细雨蒙蒙。刚刚在江南芜湖考察了一天粮食工作的朱(钅容)基总理，又冒雨来到江北的巢湖地区含山县清溪中心粮站考察。
有着44年历史的清溪中心粮站，现有仓容1500万公斤，职工204人，主要从事粮油收储、加工和销售业务。
在一一察看粮站的几座库房、翻阅粮库的记录后，朱(钅容)基总理和含山县粮食局局长薄德豪进行了一番意味深长的对话。
“你们是不是按保护价敞开收购粮食？”总理首先问。
“去年7月以后就基本上敞开收购了。”
“那为什么社会上还流散了许多粮食呢？”
“因为还有少数粮贩子到农户家里收粮。”
“这说明你还是没有完全按保护价敞开收购。敞开收了，服务上去了，农民是不会把粮食按低于保护价的价钱卖给粮贩子的。”
“我们的工作有不到位的地方。”
“按保护价敞开收购，充分掌握粮源，才能保护农民的利益，才能做到顺价销售，才不会被粮贩子牵着鼻子走。关键是按保护价敞开收购，做到这一点，你就掌握了主动权。”
薄德豪频频点头：“是这个理。”
朱(钅容)基又问：“农民来卖粮排不排长队？”
“不排。收粮旺季，我们就抽调职工加班加点，做到粮食随到随收。”
“这就对了！”朱(钅容)基语重心长地说：“尽管保护价比私商出的价高，但你态度不好，农民也不一定卖给你。所以，一定要改善服务态度，不要压级压价，也不要代扣各种‘提留’和‘统筹’，要保护农民的利益，工作做好了，农民一定会把粮食卖给你。”
薄德豪说：“我们一定努力！”
“今年粮食企业亏损多少？”朱(钅容)基又问。
“一季度亏2300万元，其中一部分是利息，实际亏损1000多万元。”
“实行顺价销售后，有了利润，就能逐步消化亏损。要有这个信心。”
“我们有信心！”
“粮食销得怎么样？”
“全县1至4月销了1000多万公斤，比过去少多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我们的挂牌价格比市场上的高。”
“对。你现在执行了顺价销售政策。在社会上还流散相当数量的低价粮食时，你的销量肯定会暂时下降，这是正常的。但不要怕，一定要挺住，一个月不行挺两个月，职工的工资和费用由农业发展银行贷款垫付。你掌握着粮源，最终还会到你这里买粮。我们的粮食企业千万不要把收购的粮食低价卖给私商和个体加工厂，否则，就是‘自毁长城’。”
薄德豪不时点头，在场的人也都凝神听着总理深入浅出的分析。
朱(钅容)基继续说：“世界上哪有现在这么便宜的粮食？之所以便宜，是因为国家每年花了巨额补贴。这笔钱并没有到农民手中，大部分流到了粮贩子手里。粮食系统也有少数害群之马，从中捞到了好处。全国粮食系统有400万人，费用高得不得了。在保护价上再加上其他费用，销价就比粮贩子的售价贵得多，卖不出去就亏本卖，甚至亏本卖给私人加工厂，自己捞好处，亏损到农业发展银行挂帐，形成恶性循环。所以要改革，要敞开收购，顺价销售。还要减人增效，降低成本，形成合理的粮价。”
接着，朱(钅容)基总理笑着对粮食局长说：“我考你几个问题。今年4月召开的全国粮食流通体制改革会议你知道吗？”
“了解一点，是国务院15号文件，共36条。”
“你说最主要的是什么？”
“政企分开、储备与经营分开、新老挂帐分开……”
“当前最重要的是什么？”总理进一步问。
“抑制国有粮食企业亏损。”
“怎么抑制？”
“减员增效，顺价销售。”
“讲了很多，这才涉及问题的关键。”朱(钅容)基说：“当前最重要的是敞开收购、顺价销售、封闭运行三条政策。你敞开收购了，掌握了粮源，就能做到顺价销售，就能停止新亏损，消化老亏损。农业发展银行要监督资金运用，做到收购资金封闭运行，你想把亏损挂帐也不让你挂。当然，还有一条是自我改革，减人增效，下岗分流。不减人，费用这么高，粮食怎么销得掉，私商还是有空子钻。总之，三条政策，一项改革，就是要点的要点。”
薄德豪激动地说：“我们就盼着这个局面呐！”
“只要按中央的要求去做，大家统一认识，统一行动，齐心协力，就一定有这个局面。”朱(钅容)基说：“一定要记住：‘敞开收购，顺价销售，封闭运行’。我昨天在芜湖就给大家讲了这个精神，我愿意当讲解员。你也要当讲解员，不仅自己知道，还要让所有粮食企业职工都知道。”
有点紧张但更显兴奋的粮食局长连连点头：“记住了！一定照总理说的做。”
不知不觉，朱(钅容)基总理和粮食局长在蒙蒙细雨中谈了近半小时。临别时，朱(钅容)基对大家说：“坚定信心，同心协力，粮食改革一定能成功！”
在场的干部职工报以热烈的掌声。
结束了在巢湖的考察，总理乘汽车在霏霏细雨中前往合肥，继续在安徽的调研。
（新华社合肥5月25日电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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